神奇的灵璧石,集“质、声、形、色、纹”于一休,古往今来,被世人珍若供璧,或登大堂庙宇,或置皇家园林,或供之书斋回案,入诗、入画、入史、入论,围绕它,孕育形成了厚重的灵璧石文化,也造就了一代又代的灵璧石收藏爱好者和赏石大家,逐渐形成了与民众息息相关的奇石产业。
岁月更迭,铅华洗尽,今天,透过笼罩在灵璧石身上的美丽光环,我们看到的,应该是它的万美之源:灵璧石的丰厚文化价值。
灵璧奇石是大自然的造化,它不可复制和再生。对灵璧石的收藏和欣赏,是门重在“发现”的文化活动,是发现者眼力、学识乃至财力的综合体现,从这层意义上来说,灵璧石又是一种“天、地、人”合一的准天然艺术品。古往今来,无数学者、专家、赏石者、艺术家,频频论及灵璧石的天然性、发现性、审美性、艺术性、哲理性、科学性、宗教性、历史性、收藏性、奇特性、交流性、需要性、不可重复性、珍罕稀缺性等等,为灵璧石文化的丰富和发展,作出了积极的探讨。综合诸家之言,我们认为,灵璧石的文化价值,应该主要包括:历史人文价值、经济价值、审美价值、科学价值、收藏价值。
无论是孟尝君的“泗水中见石为磐”,派使者“以币求之”,还是叶梦得的800钱购灵璧石于茶肆,这都是有可靠文字记载的灵璧石买卖记录,也是灵璧石作为实体的价值体现。特别是在当代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即使是准天然艺术品,灵璧石也有它的经济价值、商品属性。按照经济学理论,价值是指凝结在物品中的一般人类劳动,涵盖了有形价值和无形价值两部分。商品的价值,是指凝结在商品里的社会必要劳动。如果把灵璧石简单地看作流通领域中的商品,从这个概念出发,我们可以看到凝结在灵璧石中的社会必要劳动:人们在探寻灵璧石、挖掘灵璧石、挑选灵璧石、清理灵璧石、搬运灵璧石、养护灵璧石、销售灵璧石等环节中所耗费的劳动,按照社会平均的劳动强度和劳动熟练程度,换算成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时,就是灵璧石的价值。
灵璧石的无形经济价值,体现在它的非人工创作意义上的天然艺术品属性。普通石头、石材,可以论吨计算,可以按车交易,用在灵璧石身上就显然不行:大自然的神奇力量,造就了千变万化、形态各异的灵璧石,它的“质、声、形、色、纹”特点,完全是由大自然造就的,其“创作形成”的时间、条件等价值因素按经济学理论是无尹法计算的。灵璧石的历史背景、品相、知名度、存世量、媒体宣传度、赏心悦目程度,决定了灵璧石的隐形经济价值,也决定了灵璧石作为产业发展的潜力。
灵璧石的无声的诗,的立体的画,的中国赏石文化史上的“唐诗宋词”,这是人们对灵璧石的美誉。“石不言美人言美”,从这层意义上来说,灵璧石的欣赏活动,又是一个发现美、创造美、感悟美的审美过程。石的坚贞,是我国崇石和玩石的最美精神境界,也是我国玩石的精髓。灵璧石的质地之坚,更优于其他石种,这是灵璧石独特的坚贞美;灵璧具象石,肖形状物,惟妙惟肖,使观者进入奇中见美的玄妙境地。灵璧意象石,虽不具象形,但美在自然天成,美在似与不似之间,具有强烈的艺术魅力,这是灵璧石独特的造型美;灵璧石石肤,或峻岩嶙峋、沟壑交错,或圆融细腻、温润尔雅,皆显历史沧桑,意趣十足,这是灵璧石独特的石肤美;灵璧石质细密,叩之拂之有“金振玉声”,这是灵璧石独特的音响美。正因为人们发现了灵璧石的这些美妙之处,才从文学、书画等艺术角度去审视它,从审美的角度分析它的形、质、色、纹、声,品悟它的虚实、匀称、协调、凸凹、布局、浓淡、深浅、对应、曲直、点、线、面,然后书之、画之、吟之、论之。比如一块灵璧图案石,上方隐约有淡化了的月亮形状,下方好像有棵风吹的小草。如何给它命题?如果藏石者文化素质不高,或者是参与审美的情趣不深、不雅,那对这块灵璧奇石的命名就很难、很平,如果藏石者文学素养很高,达到“题石点睛”的艺术境界,他也许会吟出“小草多情月含羞”的奇石美名。
“我见青山皆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正如南宋词人辛弃疾所言,美,是主客体之间和谐交融升华的产物。灵璧石的审美特征,决定了它同时具有形式美和意境美的双重内涵。灵壁石的形式美是自然美,这种美使人们通过其外部特征体验到感官愉快,并在此基础上,经过“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联想、想象和感悟,逐渐发现和创造出新的艺术境界,从而达到意境美。可以说,在赏石过程中,灵璧石作为客体,凝聚了人的审美意识和创造智慧。灵璧石的审美价值,还体现在它的哲学审美上。中国古典美学的精髓是儒道相融,孔子提出“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结论是“智者乐,仁者寿”,庄子言“大地有大美而小言”,都是古人悟之于自然的艺术哲学观点。苏东坡的“石文而丑”,郑板桥的“石丑而雄、丑而秀”,更是赏石哲学审美的具体体现。在当今赏石界,有一种观点甚为风行:玩赏灵璧石的最高境界,就是赏玩灵璧禅石。这种灵璧禅石,或圆润、稳重、宁静,或姿态、纹路“四不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赏石者看到了它的至美;看到了易理、佛法崇尚的“无在无不在”“动静一如,显微无间”;看到了道家的“大象无形”“大人合一”。可见,人与灵璧石的沟通,能“顿悟”出多少深奥绝美的人生哲理!
灵璧石文化发展到今天,其文化的内涵更加丰富,灵璧石因其众多方面的特征,成为不同学科的研究对象,赏石活动己呈现多元化的趋势。这种发展趋势,客观上要求我们在吸收传统赏石理论基础上,赋予赏石文化更多的科学内涵,即在赏石过程中,在欣赏灵璧石的形态美和意境美的同时,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对灵璧石的成因、构造、演化过程等进行深入研究,从科学上对灵璧石进行科学论断。如灵璧石的丰富姿态成为头学的研究对象;灵璧石属远古时期的碳酸盐岩,它的内部结构、表皮纹理,所含矿物质和有机物的成分,成为地质学的研究对象;灵璧石中含有的古生物遗体遗迹成为古生物学的研究对象:灵璧石在历史上各个时期的开采、使用情况和与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密切相关的灵璧石玩赏理念,成为历史学的研究对象,其中灵璧磐石的上古宫廷制乐,就为研究我国音乐史、乐器工艺史提供了珍贵的文献、实物资料等等。因此,灵璧石已成为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中多种分支学科的研究对象,具有科学价值,灵璧石文化也是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结合。
近年来,中国核工业地质分析测试研究中心、中国科学院地质研究所、中国科学院贵阳地球化学研究所、中国地震局地球物理研究所等科研机构对“灵壁磐石的主要化学成分”“微量元素与稀土元素”“薄片显微鉴定”“物理力学参数”进行全面的科学分析、检测、鉴定,从中发现并证实灵璧磐石对人体健康没有任何损害。不但如此灵璧馨石适宜的超声波脉冲,可对人体产生生物物理效应,医学上又是制作砭具(砭板或刮痴板)的佳石。
灵璧石的历史人文价值、经济价值、审美价值、科学价值,决定了它的收藏价值。“乱世黄金,盛世收藏”,说的是收藏的时代特征、升值因素;“园无石不秀,室无石不雅”,说的是奇石收藏的精神追求。作为古代名石之首的灵璧奇石,出于大自然之手,就其个体而言,世间绝无两块相同的灵璧美石,一经发现,便独一无二。灵璧石是自然界历史演进的象征,收藏奇石就是在收藏自然的历史;灵壁石能够满足人们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交流的需要和投资收藏的客观需要;灵璧石培养了人们在赏石过程中感受美、鉴赏美和创造美的能力,使得人们在自我确证、自我完善的追求中,拓宽了人们的精神视野,激发了人的艺术潜能,有无与伦比的收藏和审美价值。
“花如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在寻觅、搜求、收藏灵璧石的过程中,人们获益无穷:回归自然,修身养性,保值增值,美化生活,以石会友,增长知识,强健体魄,享受成就。日本永平寺禅师熊泽称石有五德:“奇形怪状,无言而能言,石也;沉着而有灵气,永埋土中而成为大地之骨干,石也;雨打风吹耐寒,坚固不移者,石也;质坚而能完成大厦之基础者,石也;默默伫立山中、庭园,增加生活趣味,并能抚慰人心者,石也。”这石之五德,形容灵璧奇石尤为相称,假如收藏者抛却功利因素,聆听古今中外赏石智者的妙语溉言,认识了灵璧石收藏价值的真谛,能够达到与石对话、陶冶情操、升华境界,那真是灵璧石收藏的至高境界。
一枚“虎纹石磐”,让我们耳边响起了商周的历史回音:块“艮岳遗石”,让我们看到了大宋江山的风雨飘摇和灵璧万千石农的辛酸;一方“灵璧砚山”引发的故事,穿梭于南唐、宋元、明清以至当代。今天,抚摸与大地同寿的灵璧石,就是抚摸大地的历史;目睹一块饱经风霜的灵璧石,就是阅读《尚书》《宋史》,就是吸纳《云林石谱》《素园石谱》的石论精华,就是欣赏米元章的《研山铭》、郑板桥的《击磐图》、蒲松龄的《石清虚》;漫步于灵璧磐石山下那一处处采石老坑,那一方方“洪武遗石”,那一龛龛宋代浮雕,会让你惊叹于“掘石者日益伙”、购石者“踵相接”的挖掘盛况,又会让你沉湎于乾隆下江南、御封灵璧石为“天下第一石”的古老传说 … …“奇石满斋壁,油然忆沧桑”。灵璧石的悠久历史人文价值,奠定了它中国古代奇石之首的地位。